藝術上的「自然」轉變——以風景畫為主(2)

提昇自然——與上天交心 自達文西之後,雖然藝術家持續關注著自然,但在當時浪漫主義的興盛下,畫家個人性提升到一種程度,其觀察角度漸漸帶有某種浪漫情懷,將風景畫賦予了個人宗教化的情愫。藝術家面對具有生命力的大地,以一種特殊情感去描繪山谷、岩壁、湖泊、沼澤、平原和花草植物等事物,將浪漫主義的自我表達、呼籲和投射深入於畫面裡,這段期間以菲特烈 (C. D. Friedrich, 1774~1840) 、泰納 (J.M.W. Turner, 1775~1851) 與康斯塔伯 (John Constable, 1776~1837) 等人最為明顯,他們代表著畫家描繪人與自然的相對狀態,其手法已經從「古典寫實」轉往「浪漫寫照」,不單純呈現、重組自然,而是構成理想性的風景、尋覓失去的世界,寄託濃厚的慰藉與舒懷。 菲特列,《海邊僧侶》(The Monk on the Seashore, 1808~10) 身為德國的風景畫家,菲特烈生活及思考像位隱士般,默默地觀察這個世界,也因為平時對自然的觀察,使得他在創作時不太作草圖,並擅長將這些各自獨立的素材構成一幅畫。自然、風景對於菲特烈來說,似乎比任何事物都來的重要,投入於風景畫的創作起因於他重新發現「故鄉風景」,對故鄉的思情讓他找到創作泉源,創作上遇到瓶頸也因為「海岸風景的接觸」而再次活絡,可見他個人生命與自然風景無法脫離開來。在風景畫的領域來講,菲特烈提出嶄新的視野為:他運用廣大夜間與孤獨之景去傳達個人體驗,將畫面重心置於近景,使遠景與之相對,進而讓人物成為附屬角色,以便呈現空間的曠遠與寂寥(圖二為例)。整體說來,其手法富有古典寫實的養分,「強調明銳的輪廓、精確的線條、嚴謹的結構,總不忘垂直與水平的對比」 ,卻不以為滿足,將創作朝主觀與情緒化的路徑邁進,讓他的作品深具宗教信仰的暗示以及嚮往自由的精神,「似乎在呼喚一種新的宗教啟示,無論是描畫海上的風暴、孤獨的沈思者還是廢棄的建築,他都試圖用一種向上生長的構圖,來提示個人信仰建立的必要性,他眼中的自然也因此有了宗教聖像學的意義。和傳統宗教繪畫透過故事來教化不同,他用半俯視的角度來呼籲個人直接面對至高的超驗性。」 故可以說菲特烈的風景畫不僅注視一般的生活場景,更要尋求一種讓他可以與上天交心、超越一般經驗的感受。 泰納,《奴隸船》(Slave Ship, 1840) 泰納與菲特烈相同,風景畫上承寫...